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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没撒开手，笑道：“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端王殿下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殷胥扫了一眼她握着他的手，没去掰开，道：“伺犴的人马已经到了三州一线，军报今日到了万春殿，贺拔庆元应该也要临危受命去凉州大营了。”

崔季明站直身子：“他到了？多少人马？”

殷胥抬手要她稍安勿躁，轻声道：“圣人有意向代北军中插人手，只是他需要找个由头，需要一个监视贺拔庆元却又不会被人轻易打发的角色。这正是他早早为我们几人赐下封号的理由。这是个显然吃力不讨好的活，甚至很可能与代北军交恶，介于群臣之间愈演愈烈的耀眼，他似乎又觉得要打压我一下了。”

崔季明转脸：“所以他派你去三州一线？你是不是早料到了——”

帝王之友

崔季明过去抢，一把抓住他手臂，要把那药夺过，也给他画个花脸。

殷胥看她表情，都知道她肚里会有什么坏水，死死捏住那药瓶就是不给。崔季明将那刚刚盯了半天的手臂抓在手里，陡然生出一种自己是在占便宜的感觉，觉得有点丢人现眼，却又不想撒手，非要跟他胡闹一番。

她这会儿，总算是有了几分恶劣的自觉。

她总是闹殷胥，也实在是太想看他的反应，总觉得他好玩……还很惹人心痒。她管不住手，又爱戳戳弄弄，就想去看殷胥露出种种神情。

殷胥：“算是吧。他做事的习惯不难摸清。若是去了凉州大营，或许希望你能跟贺拔庆元打声招呼，我与他有同一个目的，如今也无意对代北军做些什么，只盼着行事也能有他配合。若能如此，必定事半功倍。”

崔季明挑眉：“行啊，带我去。”

殷胥：“……不行。你现在这样子，别往刀剑无眼的地方跑。再等段时间恢复一些再说。”

崔季明平日里不大和其他少年郎接触太多，她老是这么闹殷胥，心中还有个微弱的声音在痛心疾首的提醒：“你身体是个少女啊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闹做一团啊”

“你是个老牛啊怎么还上手去吃单纯到死的殷小九的豆腐啊”

“你内心是个老阿姨啊装多少年幼稚也就罢了怎么真这么幼稚”

崔季明统统将那些声音踹回老家，厚着脸皮强行把自己当作一个拥有纯洁友谊的少年。

殷胥将那药瓶塞入衣袖，死死护住，崔季明夺了半天也抢不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开始耍赖，殷胥透过睫毛看她，脖子泛红，强作正经：“你到底要不要听消息，是边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