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殿下少年时(重生) 第37节(第2 / 5页)
惠太妃脱下裘衣,皱眉道:“皇上日理万机,留心保重龙体,屋内屋外骤冷骤暖,反倒更容易受寒。”
皇帝请惠太妃坐,道:“多谢太妃关怀,今年不比寻常,我宫里养着孩子呢。”
李弗襄自一病再病之后,一直将好未好,用药养了这么些日子,早晨晚间还是不太爽利。太医说他受不得寒凉,冬天尤其要仔细温养。
惠太妃想到此节,一时也不好再劝,人人都知道那孩子现在是皇上的眼珠子,金贵得很。
提及正事,惠太妃很是自责:“都怪我看护不力,辜负了皇上的信任,竟然让那孽种逃出生天。”
是皇帝亲自选了这么一个字,他心里还念着西境的那个边陲小城。
皇家玉牒上,为五皇子留了一个缺,按理说,名字已取好,也该将他填上去了,可皇帝却暂时按下的这件事,说是要等来年夏秋之际的月祭时,拜宗庙,再给他上玉牒。
朝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拖着迟迟不肯办,是留时间想办法到时给李弗襄一同正名。
皇帝心知此事不能硬来,否则,乱改玉牒失于礼,失于祖宗规矩,底下那群耿直的言官还不得在朝堂上撞死一片。
他们真能干出来。
皇帝非常平静地说道:“此事与太妃无关,这十年来,原是朕为了一个孽种,平白给太妃添了许多麻烦。”
惠太妃从皇帝的态度中品出一丝不同寻常,诧异地抬眼。
皇帝笑着给她递了一杯茶。
郑千业的次子前往药谷,请回了谷主为李弗襄诊治,详情不知怎样,江湖瞬息万变,谷主不能久留皇城之内,于是只呆了半年,留下一位名叫“药奴”的弟子。
李弗逑失踪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
可怕的是他消失的悄无声息,景门宫的主人惠太妃日日守在宫门里,都没有察觉分毫,整整三天,才有人察觉到不妙,一推门,东侧殿里外一片寂静、干净,床榻,柜子,空空如也,抹平了所有的痕迹,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惠太妃匆匆赶到乾清宫。
今年的乾清宫比往年都要暖和,火龙烧得旺,暖炉炭火也一点不含糊。窗外落了好几天的雪,皇帝在宫里只穿了一件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