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节：服软（第1 / 2页）

运动是非理性。人们为了突出革命理性，总是想方设法把运动过程给量化。比如组织了多少次政治学习？召开了多少次批斗会？写了多少字大字报？刷了多少条标语口号？挖出了多少现行反革命分子？多少牛鬼蛇神被拖上街游行了？狗子晓得抓强奸知青案上肯定是有内定指标。没有指标怎么能够形成运动？又怎么能够显示运动成果？

第4节第4节：服软

给你鼻子不要眼东西。

大丫也上火了“你还有脸说这个话？你还有什么资格上肝火？告诉你狗子，正因为你是我男人，所以我才要看好你裤裆。从今往后你那个骚雀雀要是再敢胡乱飞，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要领着一双儿女要回娘家。

回娘家是乡下女人拿捏男人有效武器。没有媳妇家，看谁会为你烧水，煮饭，喂猪，放鸡，放鸭？到了晚上，看谁会为你倒洗脚水、搂着你腰身床上睡大觉，唱大戏？

老婆一回娘家，这事是瞒不住左邻右舍。嘴尖齿利女人们总是帮着女人，数落你男人不是。一般先从床上说起：你那个东西是不是不管用了？你外面搞女人被老婆发现了？或者反过来说：被你发现了床上那个小把戏不是你种？你媳妇是不是有了相好？……

反正，女人回娘家是不好兆头。狗子急忙下了床，拉着大丫坚决不让走。厚着脸皮说“你走了，我裤裆里雀雀，晚上谁来管？”

“要我管可以，把进厂名额给我拿来！”大丫这举动主要是威胁狗子，她根本不想回娘家。狗子是上门女婿，原本和爹住一起。后来，狗子当了干部后，余了点钱，走了爹后门，木料砖瓦都是按计划价，才现这个地方盖了房。从老宅里搬出来后，没有了老管，她和狗子小俩口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第二天傍晚时分，狗子把一张进厂通知单交给大丫。

“你跟永祥和沈芳他们说，这是补偿，往后我狗子不欠他们人情债了。”狗子为自己能够轻松逃过一劫庆幸。用一个进厂名额，摆平一段丑事，他觉得划得来。要不是赶上面政策风头上，他才不怕哩。你说强奸就强奸啦？有谁看见？拿出证据来？我还可以倒打一耙，说你沈芳是勾引我革命干部哩。

吃过晚饭，大丫碗没有顾得上洗，锅没有顾得上涮，喜不颠颠跨进凡家院门，送来了让沈芳进酱醋厂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