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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大梦无边 8(第2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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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什么?面对命运的一次性这种现实的诸多可能性的抉择过程就是生活。当然这种抉择过程只有通过思考与内省才能体会得到。因此,我认为生活就是思考与内省,对时代的思考与内省,对民族的思考与内省,对灵魂与人性的思考与内省,对现实的思考与内省。只有不断地思考与内省,诸多可能性才会发生,否则只有命运的一次性。这就是现实。当然思考与内省不是现实,而是现实的可能性,也就是“我思故我在”的现实。一个作家只有不断地思考与内省,才会发现生活,才能懂得生活。然而我们经常听到的抱怨是我没有生活,其实每个人就在生活中,我们每天都在生活中,但是由于我们缺乏思考与内省,心灵的眼睛被欲望、名利、虚荣、贪婪遮蔽了,致使我们对自己的日常生活熟视无睹,生活成了到处寻找的东西。每日每时的真实生活就这样悄悄地从我们身边溜走了。一个平常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生活过、生活了什么,还可以原谅,但是对于作家就无法原谅了。那么生活在哪里呢?生活就在内省与思考之中,还是那句话,“我思故我在”。我就是在小说中生活,我生活中小说里,我和我的小说同呼吸共命运。

虚构是什么?在英文中,“小说”(FICTION)一词的原意就是虚构。虚构考量的是小说家建立在丰富生活底蕴基础之上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写小说为什么叫创作?我理解“创”就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综合。那么虚构的基础是什么?“想象力”靠“思”,“创造力”靠“智”。只有写出“思”与“智”相得益彰的小说的作者,才可以称为小说家,否则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或者叫叙事者。好的虚构不仅有“思”的紧张亢奋,更有“智”的机趣盎然。成功的虚构会让读者误认为这就是客观现实,会沉浸陶醉在小说家的思想魅力、叙事魅力、想象魅力和创造魅力中,误把经过主观加工、提炼、创造的艺术魅力当成客观魅力。我一直试图在自己虚构的艺术世界里发现“人是什么”、“人能如何”、“社会是什么”、“社会能如何”、“生活是什么”、“生活能如何”,“人在社会和生活中又能如何”。为了揭示这些问题背后的隐秘性,我选择了两个特殊的入口,这就是“政治”和“性”。因为透过“政治”可以揭示人心的“险恶”;透过“性”可以揭示“灵与肉”的紧张关系。我在我的全部作品中不仅使用和享受了虚构的权利,而且我认为虚构是作家高贵而神圣的想象和创造。

丁能通的目光一直透过车窗注视着纷飞的雪花,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茫茫白雪覆盖了旷野,丁能通忽然想起有人比喻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但是谁说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刚想问衣雪,却发现有漫天乌鸦飞过,跟随着火车,茫茫苍苍,大有盖过雪花的势头,火车就穿梭在这黑白世界里,远处连绵闪过几个土包,丁能通一下子想起了娘的坟,娘的坟很长时间没有人填把土了,他似乎看到锥形的坟头已经扁平,被白雪覆盖着,白雪之上有几株枯草,那枯草像娘的身影,被寒风吹动,仿佛盼儿归的娘在招手,丁能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这时,车厢内响起了莎拉.布莱曼的英文歌曲《归家之路》:

归家的路并不遥远,

家让我抚平深深的伤痛,

归家的路并不遥远,

我的心已先于火车到了家……

我认为一部鲜活的长篇小说,其艺术特色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分析,这就是作品的骨架、血肉和灵魂。小说的骨架,即结构。米兰.昆德拉在谈到小说的结构时指出:“从小说的历史开端起,小说就试图避开单线性,在一个故事的持续叙述中打开缺口……使人物可以从小说的线性结构中走出来。”他要求小说“要包容现代世界中存在的复杂性,而不失结构上的清晰性。”我的小说正是避开了单线结构,运用了复线结构。我把我创作的复线结构称之为“经络网状结构”。之所以称为“经络网状结构”,是因为我的全部作品都是由一条主线和几条副线组成,主线就相当于人的大动脉和神经主干,副线就相当于人的神经网络和血管网络。通常由一条主线、几条副线纵横连贯、互相交叉,采用影视剧切换镜头的方法设计情节、塑造人物、刻画心理,力争达到笔断意不断的艺术效果。这种创作方法既揭示了现代世界存在的复杂性,又不失结构上的清晰性。以《大房地产商》为例,其中有五条线。第一条线是白氏兄弟与范真真、何振东;第二条线是洪文山与夏闻天;第三条线是小青楼事件,是政府官员与柳、许夫妇;第四条线是房地产商之间;第五条线是洪文山、夏闻天与何振东,这五条线交错纵横,波澜起伏,形成了既复杂又清晰的故事。再以《市长秘书》为例,结构上采用了一条主线、两条副线,力图通过延伸形成巨大而完整的神经网络和四通八达的血管系统,并通过交错对比的结构布局,散文化的语言和意识流的叙述方法,使情节复杂起来,使人物鲜活起来,使内心世界丰富起来。应该说《市长秘书》这部小说的叙述结构既不是从故事出发,也不是从人物出发的,而是从心灵出发的,不紧要剥光衣服,而且要剥光皮肤,用内窥和内省来不断拷问人们的灵魂。完全突破了政治小说的惯有模式。

写小说的主要手段是叙述,通过叙述来结构小说。如果叙述手法单一,就会平铺直叙、枯燥乏味。我的作品虽然是复线结构,但每条线如何叙述,就成了写好小说的关键。把平铺直叙的各条线结构在一起,还是把丰富多彩的叙述方式结构在一起,就成了写小说的重要艺术手段。我的小说运用了多种叙述手段:有白描式叙述、笑话式叙述、梦幻式叙述、暗示式叙述、思考与探询式叙述、独白式叙述、闪回式叙述、散文和诗化式叙述,等等。把各条线的多彩叙述,纵横连接、互相交叉,形成严谨又清晰的结构。

2008年4月19日15点50分

于沈阳家中晴朗有风

###后记:我的创作思考

小说是什么?周汝昌先生说,小说是外史、野史、稗史;巴尔扎克说,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王安忆说,小说是个人的心灵世界;米兰.昆德拉说,小说就是通过一些想象的人物对存在进行思考。小说审视的不是现实,而是存在。那么什么是现实?我认为命运的一次性就是现实。我们必须为自己最终的、一次性的不可挽回的决断负责。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永远不能回归。那么什么是存在?我认为,存在就是可能性的现实,也就是可能发生的现实,是小说家脑海中的现实,是“我思故我在”的现实。命运的一次性并没有最终规定我们的选择,我们生活在诸多可能性之中,小说描绘的就是我们面对命运的一次性这种现实的诸多可能性的抉择过程。这种可能性在现实中也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但他在小说家的脑海中发生了,因此小说中的人物不是生活中女人生出来的,这些人物只能诞生在作家的脑海中。人正是由于生活在诸多可能性之中,又承受着命运给定的一次性,才增加了自身的隐秘性,这些隐秘性恰恰是人的本质的最内在的核心。发现人身上的隐秘性恰恰是小说的任务,我的小说不仅试图发现人身上的隐秘性,还试图发现社会中的隐秘性,生活中的隐秘性。不仅试图解释实验性的人,还试图揭示出实验性的社会,实验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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